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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7日，劳荣枝被批准逮捕，除了当年被她和共犯法子英联手害死的7条人命得以告慰，也意味着更多的案情或许可以水落石出，包括是否会有新增受害人等等。 但批捕劳荣枝，只是20多年前案件后续考验的开始。 法子英已经伏法，当年的证据要求和刑诉程序等与现在并不相同。20多年后还能否查清当年的罪恶，以作出公正的判决？
△12月17日，经检察机关批准，公安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绑架罪、抢劫罪，对犯罪嫌疑人劳荣枝依法执行逮捕。 本报综合 12月17日，江西省南昌市人民检察院依法对犯罪嫌疑人劳荣枝批准逮捕。@南昌公安17日晚发布通报称，经检察机关批准，公安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绑架罪、抢劫罪，对犯罪嫌疑人劳荣枝依法执行逮捕。下一步，南昌警方将与其他涉案地警方密切协作，加大案件侦办力度，在严格依法办案同时，保障犯罪嫌疑人合法权利，切实维护法律的尊严与公正。 1996年7月29日，江西省南昌市公安局对发生在南昌市东湖区芭茅一巷1号602的抢劫、故意杀人案立案侦查，并于同年8月18日发布通缉令对该案犯罪嫌疑人劳荣枝进行追逃。2019年11月28日，犯罪嫌疑人劳荣枝被福建省厦门市警方抓获，同年12月5日由南昌市公安局派员押解至南昌。南昌市人民检察院于2019年12月12日对该案提前介入侦查，南昌市公安局于同年12月15日对犯罪嫌疑人劳荣枝提请审查逮捕。南昌市人民检察院受理后，依法对犯罪嫌疑人劳荣枝进行了诉讼权利义务告知，并依法讯问了犯罪嫌疑人。 疑问一 适用于旧刑法还是新刑法 从劳荣枝潜逃至今已经20年之久，在这期间，我国于2017年对刑法进行了修订。如果对劳荣枝的恶行进行审判，将参照原刑法还是新刑法？ 上海小城（苏州）律师事务所律师郑长虹解释，在我国，“法不溯及既往”是一项基本的法治原则。“通俗地讲，就是不能用当前制定的法律去约束过去的行为。”而在刑事案件的审理上，一般以“从旧兼从轻”为原则。即新法发生效力时的未决案件，原则上按照旧法处理，但是新法对该行为的处罚较轻的，应当按照新法处理。“因此本案原则上，应当依照劳荣枝最后一次实施犯罪行为时生效的法律进行审理。”北京市康达（苏州）律师事务所律师李永安也表示。 李永安解释，通过对比案发时适用的1997年刑法修正案和现在适用的2017年刑法修正案，新旧刑法对于故意杀人罪的规定没有改变。对于绑架罪的量刑更加细化，增加了情节较轻和致被绑架人重伤两种情况。但对于致人死亡的量刑都在死刑、无期徒刑的范畴内。李永安表示，对劳荣枝的定罪量刑仍需法院结合相应证据作出最终判断。 疑问二 犯罪时劳荣枝扮演何种角色 从目前报道的情况看，重点是说劳荣枝利用色相哄骗被害人，并没有消息称劳荣枝曾经亲手杀人。另外，劳荣枝在遇到法子英之前，经历简单而良好。在和法子英一起暴力犯罪时，劳荣枝刚成年不久。法子英被处决之后，劳荣枝在逃亡的20年里，没有再违法犯罪。这都表明她的人身危险性较小。虽然这二十年来的守法并不能为她二十年前的违法赎罪，但也可以说她当时在受到法子英的影响后才进行犯罪。 她甚至可以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说是受迫于法子英的威慑才不得不当从犯，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主犯是指在犯罪集团中起组织、策划、指挥作用的犯罪分子，或者是在共同犯罪活动中，造成犯罪结果发生的主要原因，对社会危害性负主要责任的人。从犯是指共同犯罪之中，起次要作用或辅助作用的的实行犯和教唆犯。在量刑时，对从犯应当综合考虑其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作用，以及是否实施犯罪行为等情况，予以从宽处罚。 因此，将来在量刑时，根据全案的情节，劳荣枝在犯罪时的角色和责任也将是法官考量的因素。不过目前社会舆论把劳荣枝描写成杀人魔头，可能也会对法院量刑有一定的影响。从这一方面来看，也解释了南昌警方为什么强调在严格依法办案同时，保障犯罪嫌疑人合法权利，切实维护法律的尊严与公正。 疑问三 能否得到劳荣枝本人有罪供述 绑架、杀人发生在20年前，被害人当时都已经死亡，能够证明劳荣枝犯罪以及直接动手杀人的直接证据应该很少，有些证据经过20年后已经灭失而无法取得。靠间接证据形成链条指控暴力犯罪判处死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而有没有被遗漏的相关案件，也很难说。在与律师最后一次会面时，法子英还交代了其犯下的其它案件，但因为证据链不完整，即仅有法子英一人供述，且受限于当时的技术手段等种种原因，法院判决未予以认定，“劳荣枝落网后，也许会有新的悬案被发现”。这意味着，殒逝在劳、法二人手中的生命可能不止7条。 任何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心理防线被突破之前，犯罪嫌疑人不会主动供述对自己不利的案件事实。而能成功逃避追捕20年，这本身就表明劳荣枝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此外，案件发生在20年前，客观上也使得犯罪嫌疑人对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有所遗忘。 上述因素的存在，会对警方取得劳荣枝有罪供述产生巨大阻碍，也是南昌警方表示下一步将与其他涉案地警方密切协作，加大案件侦办力度的原因。 另外，首犯法子英已于1999年被枪决。而从媒体披露的情况看，对于劳荣枝和案件的关联，20年前法子英的口供中，对于劳荣枝是否参与劫杀的供述出现过反复。在一审开庭时，法子英更是7次为劳荣枝开脱。法子英的供述有没有漏洞，对于互相矛盾的供述和辩解如何采信，这都使得劳荣枝可能会获得更大的辩护空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