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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袁浩 图：来自网络 老家小镇的街道，比照村庄而言，它是一个很是热闹与车水马龙的大集市。说它热闹与繁华，是因为这里有几条宽敞的街道，街道上有鳞次栉比的沿街楼舍，这里还有沿街两边放置的两排水泥案板，有猪肉架子。
记得在西街，好像还有一处鸡市羊市，平日这里空旷一片，只有逢集的日子，这里才有振聋发聩的喧嚣声。尤其的逢会的日子，街道上更加显现出这个乡村集市上人流量之大，不同寻常。跟我老家的小村比，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十分繁华的街市。 1994年师范毕业，后来我就被分配到了这个乡镇来教书、生活。于是乡镇的集市生活与文化也便在那段时光开始熏陶我，浸染着我。 也许是那时候刚上班，青春年少孤家寡人一个，内心中无牵无挂，平日里除了进班教授学生识字学文，余下的时光里要么上街买买菜，要么就是洒脱地一个人躺在寝室的床上读书看报。 那时候街市上的猪肉好像卖几块钱一斤。那时候我的工资好像不是太高，但相比现在物价飞涨，几百块钱的收入在小镇上却也是生活得十分舒适与惬意。 记得有时候学校里没有课了，和一两个同事上街剪头理发，等待时间久了，过了做晚饭的时辰，就在小镇上邮局旁边的那几家小吃铺子里任选一家，炒两盘素菜，烧一条复新河里新起上来的新鲜活鱼小酌一顿。直到月光朗照，我们才兴尽晚回。 那时我虽已初为人师，但毕竟还只是一个青年，青春勃发之中，对人情世故深度不谙。那几年是我人生中最是安静的好时光。白日里一门心思地上课批改作业，晚上意兴阑珊，便回到宿舍里看一些自考中文的教材或者一些文学书籍。 那时候的晚上，我所度过的每一天都平静如水，我的心也静如止水。这真是我青年时光里一段少有的宁静好时光，现在再也找寻不到了。 平静的小镇生活并不代表我没有属于自己的理想与追求，安闲的时光并不能阻止一个热血青年骨子里应有的青春期的唯美与浪漫。在青春韶华的日子里，有时在小镇上的学校里呆久了，难免也会有心绪不宁之时。对于一个青年来说，一颗太过孤寂的心灵是需要释放的。 择一个春日的午后，与两个和我一样的青年老师一起漫步到复新河边上去玩。到小镇之外的碧水蓝天之间去郊游，这是一件十分令人惬意的事情，但对于那些学校里早已是成家立业的同事们而言，这可能是一件令人好笑的事情，但这又有什么呢。很多事情都是这个样子的，别人看起来费解的事情，可是对于做的人来说却自有一番滋味。 春日里的乡村，特别是头两天才刚刚下过一场春雨，一切都像是水洗过的一样清新，碧透。乡野之上的麦田绿油油地连接着天宇，还有几片油菜花也已经盛开怒放，金黄的，招引着蜂蝶翩舞。
那时候我和学校里的其他两个单身老师（他们好像都很另类，或者叫都有一点思想，他们相继想法离开了那所乡村学校）一起，我们三个人沿着复新边上顺水南行，时不时还能瞧见河边上有几户小渔舟上的渔民划着桨在撒鱼，于是我们三人整整一个下午便都有了一种很有诗意的好心情。 我们不时地冲着远方喊叫，好像要把自己心中淤积的青春激情与在学校院子里呆久了的心中块垒释放在这碧水蓝天之间。我们还不时地驻足于油菜花丛之中，莫名地对着那一簇簇的油菜花微笑。 上个世纪末的那几年，书信好像还并没有完全被冷落。在小镇上学习看书累了，我便操起笔给昔日校园里的同窗好友书写心语与倾诉思念之情。青少年时光里的友情最是清纯，它简直就是一坛子的老酒，喝进嘴里，让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幸福的滋味在心头。 有时候好友间思念久了，书信好像已经不能完全表达彼此思念情怀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子便会急切切地择机一聚。毕竟那时我们都才踏上工作岗位，彼此间都有着刚刚踏上新生活之后太多的所见所感需要相互倾诉与交流。 于一个秋日的周末，我和一同被分配到小镇的另一个同学一起，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赶赴到另一个乡镇，到我们最要好的另一个同学那里去。秋阳之下，疾鸟簇飞，天空中只留下鸟雀飞驰而去残存的一道弧形的波线。在乡野田间秋庄稼所特有的熟稔味道里，我和我的同学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乡村公路之上。一路上我们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悦与急切。 在另一个乡镇的一所小学校里，我们终于见到了分别已有一段时日的同学。整个周末，我们三人促膝长谈。谈各自分别后的思念，谈在工作岗位上的新鲜感知与况味，谈今后如何继续教好书的同时，自学更高层次的课程。
经年累月，曾经小镇生活的宁静安闲与静谧，是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拥有的。那一段细细碎碎的青春时光里的旧时日，实在令现在的我难以忘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