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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无佐政之将，主又不问国事，一味靠天，军务政务不问，我在天朝实无法处。力守浦口，后又被其怀疑说我有通投清朝之意，在天京将我母、妻扣押，并封锁江面不准我的人马回京。那时我与李昭寿有书信往来，被天王知到，恐我有变，封我忠王，乐我之心，防我之变，当时我实不知内中内情。回想当时我在广西，实无门可入，为求活命才与之同行。我广西人未能散者，实因无门可人。若曾中丞大人以及老中堂能以奏请圣上，肯赦此粤之人，甚为美甚。 今我天王立国，其欲创立山河，非我知也，大清欲息烽烟，再望平定天下，当以收服人心之为首。我主实因德政未修，故而败亡。久知中堂恩惠，收齐作乱之人，免乱世间，百姓早日可安宁，清军将相早日解甲息军，满天同歌而颂赞中堂、中丞大人恩德巍峨，全邦之幸也。语语直陈，实出我直心之意，盖直如斯，非敢多言辩解。我是何人也，本朝英才遍地，非我军犯之味言，久知中丞大人、中堂恩量，故而言及，我今临终之候，亦望世民早日平宁，闲言粗表，恳容见谅。
李秀成自述图像 01.一救天王 咸丰九年我交滁洲与李昭寿后，独自回全椒，此时无兵可用。主与我母都被困在京，我那时在全邑，日夜以泪洗面，虽招有张乐行之众，但此等之人听封而不能听调用。 那时只有部将陈坤书、吴定彩、萧招生、谭绍光、陆顺德愿力拼舍死，往救京都。共同听调的精锐不足五千，欲先扫开两浦，与天京隔江通信，先安抚京内人心。那时我每日在全邑练兵，本欲待兵马可用之后，便由全邑下大刘村安营，由桥林进兵两浦。 不料我兵马还未练好，德帅（胡林翼）在浦调集马步兵万余，向大刘村袭来，其中有胜帅（胜保）的马军三四千，头一仗我军取胜。次日开仗，我军失利，新旧之营全部失守，损失千余人之多，败军全都跑向汤泉一带，我自己单身独骑逃回全淑。那时我真的哀伤到了极点，我呆在全淑苦无良策。后通文各镇守将：“凡是天朝将官皆约其到安省枞阳集会，没想到各处将臣俱依约而来，此时正是咸丰九年六月中期，那时陈玉成在赴约时在罗田、麻城遇挫而反，未能到枞阳集会外。凡到者，各誓一心，订约会战。
李秀成召开军事会议 陈玉成之兵由潜山过舒城，破庐郡，出店铺、攻梁园、定远。此时攻定远的是陈玉成下属吴如孝带领黄得树之兵围攻。而陈玉成自己则由界牌攻滁州。那时我已由枞阳回到全椒整队，闻之当即领人马前往滁州乌衣与陈玉成汇合。 那时德帅在浦口发动的人马，由小店向乌衣攻来。胜保之马军亦由水口而来，双方于乌衣大战。那边德、胜两军，这边陈、李两将，两家交兵，自辰至午未，胜、德二人之军败阵，我军乘胜追杀，一战击杀德军三四千人。次日到小店，恰逢张国梁统带江南精锐前来解救小店，张军猝不及防瞬间被我军击败之后我军乘势攻下浦口。陈玉成攻德帅之前，我攻德帅之后。德军在夹击之下抵挡不住大败，此一战在浦口就斩杀德帅兵马一万多人。获胜之后与天京隔江通信，此是一救天王。
后陈王成攻六合，我上天长、至扬州，这些地方并没有清兵把守，我军随到随克。独扬州城有兵，我军至后不战自逃，将扬州知府捉拿，在将其全家一一寻齐后。我当即讯问该知府愿降还是不降?肯不肯皆由其自愿也。该人不从，称受清朝之恩，不愿再造。后来我将该知府由仙女庙送出并给其路费银三百五十两放行。 那时兵少，未守扬州。 02..三河之战 陈玉成攻破六合之后，忽言安徽省告急，黄梅、宿松、太湖，潜山、石牌，桐城，舒城一带，被老中堂统下帅臣李续宾攻破，一日五文前来告急，那陈玉成无心在下，当即扯兵上救。那时除玉成启奏天王调我同往，陈玉成先行扯兵回援安省，我随后而来，直接从巢县而进，那时三河复守之将是吴定规，被李续宾逼困甚严。经成天豫陈玉成那时已封其为前军主将，领军由巢县到白石山、金牛而进，包抄三河之后，断李续宾之后路，堵塞舒城救援三河李营的道路。那时续宾见前军主将陈玉成之军屯扎金牛，次日早续宾领精锐四更扑到其主营。续宾要黎明开仗，其部署李将云五更开仗，续宾云:“陈玉成兵壮，恐战未成，各将岂不误我之事?”所以五更未开战也。若续宾依其部署五更开仗，陈王成之兵非败不可。黎明之时，李将攻破玉成营地，追陈将之兵至金牛。天刚明，蒙雾很浓，能听到人声，却不知向处。那知陈玉成尚在李续宾之后，李将追赶陈将在前，陈将在李将之后杀去，李将那时已预感到道陈将从后杀来，于是复军回击。不了李军自乱，死去千余清兵。
李秀成自述手稿 查白石山距离金牛二十五里。那时陈玉成奏调我前去助战，天王封我为后军主将，我随其后而来在白石山十余里屯扎。那时我听闻金牛炮声不绝，知是已经打起来了，于是我立即亲引本部人马，向三河边杀来。那时正逢陈，李两军在距离李将营前七八里外交锋。我军忽到，陈玉成见援军到士气大壮，瞬间冲破李续宾阵门。李军阵脚一乱，大败而逃回营中。那时清军外无援兵，三河距离庐郡五六十里援，而此时庐郡又是陈玉成手下吴如孝把守，舒城清军又被陈军隔断也是欲救不能。 最后李将见被困营地外无救援自缢而死。后将李将全军收编，多数加入陈将营中，我营中收编的很少。不料湖南之人同我军行到半路乘我军不备，杀死陈将之军数十人，后陈将传令杀尽。收编在我营都还活着，自此之后，各自陆续逃散，我与李将战平三河之后，当与陈玉成两路发行。陈玉成沿着舒城而出大关，我由三河至庐江到界河，那时桐城被李将攻克，派将在此把守。我与陈玉成在桐邑吕亭驿商议分兵，陈将与曾帅、李将人马战过，底细甚知，我未与战，对当地的地形也不熟悉地，于是派我由孔城而进桐城斗铺，陈玉成由山边而进铜邑。西门清将出军与陈玉成对阵，我亦到场，清将分马步两边迎战，清军见三河失去李续宾这样的好将，都存怯意、少战心，所以当日被我军败击败。陈玉成军顺势由西门扒城而入，我由斗铺进攻。当日夜清军乘夜退逃，被我军杀死不少，斯时收复桐城，当即息兵三日。 当时安省被围困，内外不通消息，自得浦口之道、三河一战、桐城一战，安省之围自解，此是第二次解围天京。 03.小解京围困 那时陈玉成军由石牌进攻宿松，其军乘胜，不知自忌，在宿松被曾帅部下将官的马步兵打败自退而回。陈将派其部下李四福领一军由青草塥进击黄泥港，进石牌之上，去助攻宿松。行到黄泥港反被清军马军冲散，未能及时助攻宿松。 陈玉成一直欲得宿松，那是安省还很安稳，有图宿松的底气。那时我由潜山而进太湖，该两处清兵不战自退，顺手得此二城，后陈玉成派将把守。陈玉成自宿松之败回太湖与我商议，其欲节节连进二郎河，当时我并不同意他的计划，但其屡多言此计定能成功，不由得我不从，当即分路进兵，上二郎河。恰逢鲍军同多将军之兵，一由二郎河而来，一由宿松而来，马步并进。陈玉成之军先败，死伤数千天朝将士，其营全被鲍军所得，他也被鲍军逼上山。独剩我扎大营六座未破，被困至夜，多、鲍收军，我冲阵而出。是夜仍退回太湖，陈玉成亦至。那时陈玉成军屯太湖，其自回安省，我引军回巢县黄山电扎，息养过年，多、鲍二军，亦而息马养军。
那时江浦是薛之元镇守，咸丰九年正月献浦城投降滑朝。此时李昭寿在滁州乌衣、小店，连营接连江浦、浦口亦是李昭寿兵屯。此时又是三困天京了。那时我尚在黄山，来不及救，然后得知江浦之变，赶下浦口，城内是一片空城，城外有李昭寿之兵，不得已令将入屯浦口，暂通天京之路，所幸者那时有六合、天长，和州、巢县、无为之势，后南岸张帅增兵攻来，两浦又被围困，那时看起来虽有通京城的小路，其实不通，然后我不得已，追调前军主将陈玉成赶军下教，其随后而由庐都梁园而至。 那时六合亦被清朝数万围困，困六合清将姓朱，是广西人，张帅部下来攻六合。后前军主将先攻六合，头一战未成，然后将兵扯下扬州，扬言要攻打扬郡。那时朱军屯在六合东门一带约有四十余营，攻扬州是分朱军兵势之计，后复兵回袭，朱军战士以调救扬州，被我复兵阻断其回路，内无战兵，外救兵不能速至。后江南张帅分兵来救，在陵子口交锋，一战张军而败。
是夜，朱军尽退，六合之围而解，朱军损伤甚大，后我同陈玉成引兵回浦口，将清朝周将困浦口的五六十营攻破。自六合班师上浦，与清帅张国梁及其部将张玉良、周姓等战。五、六日大战，张国梁兵败，周将见主帅兵败，将士心寒，无有守战之心，中有大江之惧，将兵自畏未有力敌之心，故而浦口清营不能守也，失去清营五六十个，退到河边，不能再退，其上有江浦未退，那时在拒通京之半边之路，此是四困京城之小解围也。 自攻破浦口、六合之后，曾帅大军又由黄梅、宿松而来，上路又告急，前军主将陈玉成扯兵上救。独我不能前去，要保浦口。后破两浦清营未尽，后又反生。我守浦口日久，又无军饷支兵，外又无救兵，南岸和、张两帅之兵又雄，无兵敢与其见仗，营中所用火药、炮子俱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