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在山东临沂苍山县一座汉墓中,考古专家挖出一把钢刀,刀身刻有“永初(汉安帝刘祜年号)六年五月丙午造卅湅(炼)大刀”的铭文,永初六年即公元112年。 出土大刀并不稀奇,但这把刀却不同凡响,因为这是汉朝的一项超级黑科技,超出匈奴二个等级不止。换言之,汉朝在武器装备上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才能在汉匈之战中做到“一汉敌五胡”。 科学鉴定确认,这把刀是用含碳0.6%到0.7%的炒钢为原料,经过大约30次的锻炼而成。 所以,山东发现的这把刀,后来被命名为“东汉三十炼环首钢刀”。(虽是刀,但汉朝还造不出宽背厚脊的关羽青龙偃月刀,这要到宋朝才行,所以关羽武器可能是当时常用的长矛) 根据中国炼钢史可知,西汉中晚期出现“炒钢”,东汉末出现“灌钢”,魏晋盛行“百炼钢”,最终目的都是去除杂质,纯化金属组织,但百炼钢难度最大,需要经过多次加热锻打,一锻一称一轻,直到斤两不减,即成百炼钢。 显然,这把刀的出现,颠覆了传统认知,原来在东汉中期,中国人就有了成熟的百炼钢技术。更为重要的是,在东汉时代来说,百炼钢是最先进的高精尖技术,是炼钢史上的一次飞跃发展,比铁制兵器至少要高二三个等级。 管中窥豹,从这把钢刀的出现,可以想象汉朝的连发强弩、铁质盔甲、长矛等武器装备的先进性。尤其是连发强弩和铁质盔甲(而且秦汉一样,出现可以替换的标准件),让普通汉军都成了一台战争机器,既能保护要害,又能远程攻击,而长矛和战刀等又支持短兵相接。 那么,匈奴当时的武器装备如何呢?《史记·匈奴列传》中记载匈奴兵器是“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鋋”,考古发现佐证了这一点。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考古发现可知,匈奴兵器以铜、铁、骨、木质地为主,其中匈奴的弓多木质(汉军是全金属),箭镞形制多样,有铜、铁和骨三种质地。 可见,至少从兵器角度来比较,匈奴与汉朝相差甚远,至少相差一两个等级。 需要注意的是,考古发现的匈奴墓葬,不少都是贵族或地位较高之人,而普通匈奴人的兵器到底如何,以匈奴逐水而居的习性和脆弱的工业来看,实际情况可能更差。因此,汉匈整体上的武器装备差距,可能就非常恐怖了,甚至达到三四个等级的地步。 通过上面分析可以想象,装备齐全的汉军,根本无惧匈奴,因为匈奴可能箭射不穿、刀砍不进汉军铁质盔甲。然而,汉军连发强弩的金属箭头,以及钢刀、长矛等却能轻易破开匈奴身上的皮甲。 可以说,汉军是以超越时代的装备,与一群匈奴人作战时,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战场上的敌人,而是来自行军途中的大草原大自然。当然,对每一个中原王朝而言,征服草原的最大难题,从来不是战争,都是大草原本身。 正因如此,霍去病、李陵等才敢于以少量兵力深入草原,毫不畏惧匈奴大军。除了指挥艺术和不畏草原的胆略之外,武器装备是一个关键因素。 尤其是李陵,面对3万以上匈奴精锐骑兵围困,5000乌合步兵(不是制式部队)却能苦战八日,这是在无法防守的大草原上,不是拥有固定防御城池的苦战八天,而且还走了上百里路。 《史记·李将军列传》中记载,“陵军五千人,兵矢既尽,士死者过半,而所杀伤匈奴亦万馀人。且引且战,连斗八日,还未到居延百馀里,匈奴遮狭绝道,陵食乏而救兵不到”,最终在“兵矢既尽、食乏而救兵不到”之下投降匈奴。 李陵与匈奴一战,充分证明了汉军武器装备对匈奴的压倒性先进。如果兵力、兵种相差不太大,李陵足以大胜而归! 可以说,汉朝打赢汉匈之战,固然有勇气、智力、国力等多种因素在内,但武器装备的压倒性,却是不容忽视的关键。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陈汤,在与汉成帝对话中,就深刻的指出了这一点。汤曰: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今闻颇得汉巧,然犹三而当一。(出自《汉书·卷七十·傅常郑甘陈段传第四十》) 胡兵“兵刃朴钝,弓弩不利”时一汉敌五胡,但当胡兵“颇得汉巧”之后,变成了一汉敌三胡,充分说明了武器装备的重要性。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汉匈交战的深入,匈奴武器装备和战法战术也在飞速提升,虽然打不过汉朝,但在西迁之后却发现西亚、欧洲不堪一击,所以后来才有上帝之鞭阿提拉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