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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作者奕生独家原创，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西湖八绝句》虽题名为西湖，实则更多是借景抒情。在那里，景物已经淡化成一抹微弱的背景色，几乎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完全成了柳如是悲伤哀戚心境的陪衬。说到她真正题咏西湖诸多名胜的诗词，还得是这组《西陵十首》。西陵，又名西泠，在孤山西，即古之西村唤渡处。“西泠月照紫兰丛，杨柳丝多待好风。”西湖边的名媛淑女，都像这江畔的杨柳丝，渴慕一阵好风送来幸福美满的爱情，送来那个苦苦期盼的一心人。
西湖 想彼时，那苏小小还能够在一个金风送爽的早晨，乘着油壁香车去约见自己心爱的男子，在月明云淡的夜晚，穿着自己最华美的衣裙与心上的人儿幽会。与她相比，此刻的柳如是却只得孤单一人。据李绰《尚书故实》记载:“郑广文（虔）学书，而病无纸。知慈恩寺有柿叶数间屋，遂借僧房居止，日取红叶学书，岁久殆遍。后自写所制诗并画，同为一卷封进。玄宗御笔书其尾曰:郑虔三绝。”李商隐《代秘书赠弘文馆诸校书》:“崇文馆里丹霜后，无限红梨忆校书。”其“红梨”取比郑虔“柿叶临书”之典，指男校书郎。
唐玄宗 后因女诗人薛涛博学能诗，遂有“女校书”之誉。后世则以“红梨”代指女校书。柳如是以红梨自喻。新秋年年有，惆怅还依旧。自从被迫与陈子龙分手之后，每每忆及如烟往事，便心痛难当无法释怀，再相见相守已是无望。怎能不让人心灰意冷，陡然产生出避迹潜隐之念？自己这树“红梨”不如选择“遮向画楼中”，也可以稍稍慰藉心中的伤痛。《苏小小歌》有:“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那一个痴情的女子，一直一心苦苦守候着情人的归来，却因不堪相思之重负，终在等待中耗尽了生命，香消玉殒，叹一声红颜薄命。
画楼 还好，人面非，尚有情永存。一掊黄土掩香骨任雨打风吹风流总不减，万千墨客留佳句纵春去秋来美名却永存。比起那些如同过眼云烟、镜花水月的功名利禄，唯有真情实意，才最能打动人，最值得去珍惜，最能够万古流传，位列“竹林七贤”之一的向秀。有一次途经与嵇康、吕安两位好友曾共同居住过的山阳旧居，日暮时恰好听到有邻人的吹笛声隐隐传来，因此不禁追怀往昔，怀念亡友之情也油然而生。故此，庾信《伤王司徒褒》有“惟有山阳笛，凄余思旧篇”之说。柳亚子的《誓墓行》也有:“恨海愁天十八九，山阳邻笛黄垆酒。”随着季节时令的变迁，西陵景物也呈现出万千不同风情。
西陵 岩高涧水深，无边落木萧萧下，山间的野果也大都成熟，结满了硕大饱满的果实。面对这样的良辰美景，睹物思人，回想当初与陈子龙的那些往昔的甜蜜幸福，此刻都迷离得恍如黄粱一梦。如今，为爱为情已经伤透了心的她，深感世事之变幻无常。只想逃离这红尘俗世的伤心之地，去过那安宁恬静的田园生活。倒是想起李易安那首著名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李清照《如梦令》这首小令可是奠定李清照“才女”地位之作，曾一时轰动朝野。
田园 传闻就是这首词，使得她的丈夫赵明诚日夜做相思之梦，也充分说明了这首小令在当时引起的轰动之大。又有一说，此词是化用韩偓《懒起》“昨夜三更雨，临明一阵寒。海棠花在否？侧卧卷帘看”之意，但李清照的这首小令明显较原诗高明许多少年女子因惜花而痛饮，因情知花谢，却又抱一丝侥幸心理而“试问”。因不相信“卷帘人”的回答而再次反问，如此层层转折步步深入，将伤春惜花纤细如发的少女心情，刻画得摇曳生姿，栩栩如生。昨夜晚来风急，夹杂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李清照 这样的天气，百无聊赖的女子幽闺深锁，自斟自饮，有些醉了便沉沉睡去。待到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担心园子里的海棠，经历了一夜的风吹雨打，究竟怎样？其实明知那些海棠花，不堪一夜骤风疏雨的揉损，窗外此刻必定是残红狼藉、落红满地，但却又不忍亲见。于是试着向正在卷帘的侍女问个究竟，谁知这侍女也当真娇憨得可爱，不假思索随口便答了一句“海棠依旧”。怎可能如此？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再美的景色，在柳如是这个断肠人眼里，又怎么可能“海棠依旧”，只能是“绿肥红瘦”。 参考资料 ·《西湖八绝句》 ·《尚书故实》 |
